“所以……他活不久了是吗？”
过了很久，喜宝才声音极低的说了一句，她紧紧握着杯子，指甲边缘都泛起青白色。
“按照御家的遗传病来说，是这样。”
乔幸儿点了点头。
她不知道上官星夜具体的年岁，他比御少厉小一些，还不到三十岁，但也不会差太远了。
静默的空气中，喜宝的眼泪掉进杯子里，和咖啡融为一体。
乔幸儿皱了皱眉，拿过一旁的纸巾，轻轻放在喜宝面前。
她安慰不了喜宝，因为这是他们都无法改变的事实。
严格来说，上官星夜是喜宝的初恋，她第一个真正喜欢的男人。
喜宝是真的喜欢上官星夜吧，所以才会这么难过。
咖啡店里很安静，放着舒缓怀旧的音乐，一个声音沙哑的女声唱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。
喜宝一直掉眼泪，过了很久才停了下来，两眼无神的看着桌子上的装饰花发呆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嗡——”
手机忽然响起。
乔幸儿那起来一看，是御少厉发来的短信。
【花送过去了，好好养！】
【不养弄死你！】
【让你下不了床！】
乔幸儿无语的看着屏幕，这男人要不要这样啊！居然用那种事威胁她。
“是御少厉的信息吗？”喜宝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恩。”乔幸儿点了点头，放下手机，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是他发的？”
“看见你笑了。”
喜宝道。
乔幸儿：“……”
她笑了吗？没有吧，喜宝肯定是看错了，她刚才明明在生气。
“你和他，是已经在一起了吗？”喜宝问道。
乔幸儿眼神闪了闪，道：“恩，也算是吧。”
他们没有明说在一起，但是和在一起也没什么分别。
“那就好。”喜宝点了点头，顿了顿，笑容有些凄惨地道：“起码还有你是好的，幸儿，你要好好珍惜幸福。”
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不是得不到，而是你眼睁睁看着他消失，而无能为力。
乔幸儿轻轻点了点头，伸手捂住喜宝的手，喜宝朝她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两人都是相对无言。
陪喜宝坐了一会，两人从咖啡店里走出来，乔幸儿送喜宝去路边坐车。
“你回去的时候小心。”喜宝兴致不高，和乔幸儿打了声招呼便坐进车里，让司机开车。
今天的事毕竟对喜宝打击很大，她需要时间消化。
乔幸儿看着远去的出租车，叹了口气，准备也打车回去。
就在等出租车时，一辆越野车悄然开到她身边停下。
乔幸儿疑惑的看了看，后排一扇车窗降下，付井然坐在车里朝她道：“幸儿，你要去哪？”
乔幸儿一震，下意识皱起眉，道：“你跟踪我？”
“恩？”付井然温柔的眉也皱了一下，随即笑容有些勉强地道：“现在在你眼里，我已经是个坏人了吗？”
他这么说的意思，就是在否认。
乔幸儿眼神闪了闪，后面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，付井然看着她道：“好了，先上车再说吧，你要去哪？我送你。”
“……”
乔幸儿皱了皱眉，没有上车的打算。
“幸儿？”付井然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，眼神依然温柔，语气却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强势。
他的车停在车，后面的车走不了，鸣笛声起此彼伏。
乔幸儿咬了咬唇，走过去打开车门上车，付井然往里面挪了一些，给她让出位置。
付井然和御少厉的性格截然不同，但是在某些地方也有种相似之处，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。
坐上车，乔幸儿看到付井然腿上放着的文件和ipad，才知道自己刚才确实误会了。
付井然明显是在工作，他应该只是恰巧经过这里而已。
“你怎么在这？”车子开出去，付井然将文件移到一边。
“来见喜宝。”乔幸儿答道。
“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她了，最近她还好么？”付井然像是闲聊般地道。
老实说，喜宝现在并不好，不过这些话不能告诉付井然。
乔幸儿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挺好的。”
“恩。”付井然点了点头，停了一秒，道：“我今天去京航视察，很多人问起你。”
“嗯？是吗？”乔幸儿愣了一下，她没想到以前那些同事还记得她。
其实算起来，她在那里的工作时间也不长。“你还想回去吗？”付井然忽然转过头看着她，道：“比起你现在的工作，你应该还是更喜欢空乘，如果你想回去的话随时都可以。”顿了顿，他又道：“你不用顾忌那么多，她已经不在公司了，没人会为难你
。”
“谁不在了？”乔幸儿愣了一下，下意识反问，话刚说出口她又反应过来。
付井然说是许安妮，看来解除婚约后，许安妮在付氏的职务也解除了。
顿了顿，乔幸儿想了一下，道：“还是算了吧，我挺喜欢我现在的工作的，不用到处飞，而且和同事们关系也不错。”
付井然眉头一皱，想说什么还是压了回去，不想勉强她，点头道：“只要你开心就好。”
只要你开心就好……
这话太暧昧，乔幸儿根本没法接。
“对了，还没问你要去哪？”付井然道。
“明珠湾。”乔幸儿答道。
付井然眼神一顿，眸底飞快略过一抹复杂的情绪，明珠湾是这最贵的别墅区，她会去那因为什么不言而喻。
是他忘了，她上次就已经搬去和御少厉住了。
“去明珠湾。”付井然淡淡地朝司机吩咐了一句，转身拿过一份文件，道：“对了，我有个朋友，想让你为他们公司拍组照片，你愿意吗？”
“啊？你朋友知道我在当服装模特么？他知道我们认识？”乔幸儿有些惊讶。
付井然勾了勾唇，道：“上次我去他那里，正好他的助手在向他推荐你拍的照片，我就随口说了一句我们认识，然后他就拜托我和你说一下，你可以放心，他给你的酬劳不会少，不是通过我来压价的。”乔幸儿笑了笑，付井然的朋友自然都是非富即贵，她拍照的酬劳又不是天价，人家当然不会少她这点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