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起来已是八点多钟,一看手机,没有主任的,也没有婷婷的,也就放心去办公室上班。
小李还没有来,我去处长办公室转了一圈儿,几个处长都知道主任在安排我写材料,也就没有再给安排新工作,随便闲聊了几句,我就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。
我在办公室里干坐着,等着婷婷的电话,等着主任或副主任的吩咐。在机关,等待是一项最基础的工作,如果没有耐心等待的基本功,是无法做好机关工作的。
终于在快下班时,婷婷的电话来了,她要我去“东湖海鲜楼”吃饭,她在那里开了两桌,她与台长在“天津”包厢,她要我去“南京”包厢。
“跟我吃饭的还有些什么人?”
“你不要担心,他们都是外省来的几个朋友,我介绍你是做生意的老板,你只管吃饭,我两边客串一下。我那边才是省里的重要人物,你也不需要过去敬酒,吃完饭后,我们在包厢里再聊聊李书记的事。”婷婷说。
婷婷这样安排我基本能接受,把我当成做生意的老板,同桌的一干人都不认识,吃饭过程一般不会太复杂,难过的程度肯定会少于有领导在场的饭局。www.djyru.com 枇杷小说网
果然如我所料,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,大家都没有要讨好某一个人或刻意在乎某一个人的意思,轻松地谈论着各自认为轻松可笑的话题,套用一句台词就是,在轻松友好的气氛中,合着婷婷那边的节拍,不紧不慢、有条不紊地结束了这场饭局。
我按照婷婷的安排,吃完饭就在包厢里等着婷婷过来谈事。大约等了半个小时,不见婷婷过来,就到前台问服务员,“天津”包厢是否还在进行,服务员说,他们早就走了。我赶紧到“天津”包厢一看,果然已是人去“厢”空。我马上给婷婷打电话,婷婷没接,心里有点火,她不是在耍我吗?
正准备离开,婷婷来电话了,她说:“王兄,实在对不起,我吃完饭,台长突然说左眼皮有点跳,死活不肯让我走,一定要我单独陪他去浴心禅寺烧香。你自己到三楼找一个房间洗脚休息,我等会去找你。”我想没什么地方可去,在办公室也是闷得发慌,不如顺着婷婷的安排,自己一个人让服务员安排了一间豪华包厢,先洗浴再视情况另作打算,反正不是我买单,也肯定不是婷婷买单。
就这样,我在三楼按照服务员的安排,洗浴、洗脚、按摩,几乎所有的项目做了一遍,还不见婷婷的影子。主任和小李也没有来电话,我感到无聊至极,就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醒来后,看到婷婷来了个信息,她说晚上还是在“天津”包厢继续饭局,她帮我订了“广州”包厢,形式与中午一样。
我拨通了婷婷的电话:“婷婷我的大小姐,你这样会把人搞坏的。”
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,晚上要宴请周省长,是商业银行的老总请客,周省长要我参加我不得不参加,顺便和他说说鸿陵火车站的事,晚上可能还要陪他搞活动,可能没有多少时间陪你了,我在中间一定抽时间到你包厢里见个面,你就一个人在包厢里,随便点什么,买单的事你就不用管了。”婷婷在电话里这样说,我只好答应,这种场合,我知道她也是身不由己。
我本来还想叫几个朋友过来或把小李叫上,对付这顿寂寞的晚餐,但想到婷婷可能要过来谈事,也就只好一个人在包厢里坐着,吃着,喝着。
终于等到婷婷来了,她满脸通红,端着酒杯要敬我酒,我说:“我一个人没有喝酒,喝的全是饮料和茶之类。”
婷婷说:“男人不喝醉,怎么算男人,王兄一定要喝点,服务员快上酒。”看样子,她喝了不少酒,凭着她的酒量,一斤白酒不会这样。
“老板要什么样的酒,是茅台还是五粮液?”服务员把菜谱递给我。
“不用看。”她一把从我的手里抢走菜谱,说,“上与我那个包厢一样的酒,三十年的茅台,账全部记在天津包厢。”
“我的姑奶奶,我一个人如何喝得完一瓶茅台。”
“王兄,你这就是书生了,吃不了兜着走,让嫂子喝嘛!”
“服务员,你给王兄多点几个你们这儿的特色菜打包,让嫂子也尝尝这里的乌龟王八。”婷婷说,“再给王兄来四条软中华烟。”
我客气了一番,但心里却是愉快而亲切地接受了婷婷的安排。
婷婷说:“我的那位父母官柳县长这下可凄惨了,电视台的记者把她的腐败档案全部调查清楚了,纪委本来要启动‘双规’程序,不过,我让人打了招呼,结果把她调到另一个县降职留用。不听组织的话,是要倒霉的。”
这个结果在记者们到了鸿陵市,张书记要请他们吃饭时我就预料到了。凡是不听一把手安排,不按一把手的旨意办事的人,结果没有几个会是好的。
“婷婷你真是活菩萨啊。”我觉得婷婷对游戏的控制力越来越强。
婷婷笑着说:“我告诉你,周省长今天很高兴,他答应帮李公子的忙,但条件就是要照顾一下商业银行的关系,贷款和开户全部要在红洲市商业银行,工程总承包也可以让李公子去做,但必须由红洲市建设工程公司中标。”
我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奥秘,心里的石头落了地。
婷婷又神秘地附在我的耳边悄悄对我说:“商业银行这次来头不少,是北京有人打的招呼。省长要照顾各方面的关系,李书记当县长肯定没问题,周省长答应了李公子。李书记更上一层楼就要李公子去负责,他不能这样空手套白狼,只拿好处不出力。你的事我也和周省长说了,你老兄也应该进步进步一下了,别老是窝在一个地方不动。”
“婷婷姐,我不敢往高的位置上想,现在这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又来书生意气了吧!”婷婷眼睛斜视着我,半是责备半是不屑的样子说,“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,论才华你王兄当个办公厅主任也不过分,关键是你太老实,只知道干活办实事,现在呀,只知道干活的人永远只会放在干活的位置上。王兄你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。下午我在浴心禅寺也顺便为你求了一支签,你看看”
功名得意兴君显,前途富贵喜安然。
若遇一轮明月照,十五团圆光满天。
婷婷得意地说:“好签吧!看来,周省长注定会成为你的明月,你的明月就要照进你的梦想。”
我很感动:“不,婷婷才是我的明月!”
婷婷有点动容,沉默一会儿,发出一声叹息:“唉,世事无常,有人欢喜有人愁,今天台长抽了一支下下签,说的是:一重江水一重山,谁知此去路又难;任他改求终不过,是非终究未得安。台长看了后虚汗直冒,当即捐了几万元给方丈禅海大师……那大师就是大师,也不解释签意,只是淡然一笑。”
说着,她向我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当时的情景
台长缠着禅海大师给他算算命、指点迷津。
禅海说:“出家人本来不算命的。施主实在要我算人的命,我不排甲、乙、丙、丁、戊、己、庚、辛八个字,只有一个字,这个字叫做‘业’,一般人所谓的‘命运’,佛说就是‘业缘’。”
台长恭敬地站着,兴致勃勃地倾听。
禅海又说:“你们认为这个会说话走路、会穿衣吃饭的是生命,佛说就是‘报身’,由于过去造作有业,故现在就有了受报的这个身子。业有净业、染业两种,净业即是善业,染业即是恶业,过去造的是善业,现在受善报;过去造的是恶业,现在受恶报;如果过去善业、恶业都有,现在那就罪报、福报兼受。世上的人,同样都是人,为什么有的享福,有的受苦?这就是因为各人的宿业不同,故现在受报也不一样。这个‘业’,不是外来的,都是自己造作出来的。”
禅海从容地喝了一口铁观音,继续说:“譬如有人行凶,打人的手,不过受他的‘心’指使而已。所以,业由心造。你要想知道你过去做的是些什么业,那你可以在你这一生所受的上面去领会,你要是问你将来的结果怎样?就看你现在起心动念如何?所以智者说: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。明白这个道理,就可以不要算命了!”
台长似懂非懂,有时点头,有时诧异。
禅海哈哈大笑。
台长:“大师笑什么?”
禅海:“贫僧笑世人懵懵懂懂地生,懵懵懂懂地死,有几人知道他的命?他是谁?他从哪里来?他要到哪里去?更好笑的是世上那些算命先生,他自己的来历因缘和结果,自己都认不得,怎么能够认识人家的命运,敢大胆预料人家前途凶吉祸福?既然各人过去造的‘业’各人都不明白,试问,这个命又从何算起?怎么算得明白?真正会算命的,只有释迦牟尼佛,他才知道人类的生死罪福都是因缘果报。所以,信佛学佛的人,不要算命问卦,只需要问问你自己这个‘心’!”
婷婷还想继续描述下去,李公子的电话来了,估计他也在“天津”包厢,婷婷对我说:“我马上要过去,你等我的电话,李书记那边有情况再电话联系。”
我送婷婷到门口,看到婷婷站不稳的样子,说:“婷婷,你不要再喝了。”
“不喝能行吗?唉,做‘业’哪。”我扶着婷婷到了电梯门口,她向我苦笑着挥了挥手,电梯门关上了。
回到包厢里,心情一时很激动。婷婷真会办事,不用我考虑,她提前把别人的事全部考虑周全了。像婷婷这样的知性女性,不管是否对她有私心杂念,都会对她怀有好感甚至敬意。她不用你点拨,也不用你多费口舌,她似乎能看穿你的内心世界和几乎所有欲望,还不会让你有任何难堪的苗头,似乎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和水到渠成,只要顺着她的意思,摸着她的套路,配合默契而又充满诗情画意,台下的所有庸俗和苟且在台上都表现得如此完美无缺,多么的合情合理。
我对婷婷的敬意和佩服真想用一句台词来表达:顶礼膜拜。
一个人在包厢里静静地想着自己这几年的奋斗和艰苦,文章没有少写,材料没有少花心思,虽然有时清闲无聊,虚度光阴,但也算是努力奋斗争取进步的青年才俊。看到同学一个个飞黄腾达,挥金如土,纳妾换妻,期间也有不屑,期间也有不平,期间也心生荡漾,但总是感到命运不济,感到自己才疏学浅需要学习和修炼。婷婷一席话,惊醒梦中人,原来机会来得如此迅速而充满波澜壮阔,如此轻而易举而充满希望和遐想。这个世界真是很精彩,这个世界真是很奇怪。看来,我上辈子还是做了善业的。我这样想。
我给小李打了个电话,看是否有紧要的事,主任或处长们是否有新的吩咐。小李说:“王兄,处长一天都在外面喝酒,你也不来办公室,我一天都在上网聊天。”
“小李,你安心上网吧,我明天再与你讨论国际国内大事。”
我挂断小李的电话,拨通了李鳅生的电话,问问鸿陵的情况。李鳅生在电话里显得异常兴奋,他说:“这下总算把柳梦梅赶走了,可惜没有把她弄进牢房。”
“这个情况我知道,是否还有新的情况,你要特别注意你们县委书记的反应,他可是不看好你的。作为一个县委书记,他的意见很重要,因为市委在考虑人事时,书记和县长搭班子,也要顾忌两人的性格和过去的关系。你们两人过去是两个层面的人,跟的人也不一样,市委在这方面也会有所考虑的,如果市委从外县调一个人去鸿陵当县长,你调到外县去,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。”
“这个我与张书记的儿子谈过了,他答应一定让我留在鸿陵的,因为以后火车站的项目还要我效犬马之劳的,没有一个全力支持他的人,火车站的拆迁和后面的工作麻烦还很多。我认为他们会全盘考虑这个问题的,你说呢?王处。”我真的小瞧李书记了,他这样分析完全符合实际情况,我倒一时没有这样考虑,真有点杞人忧天的味道了。
我不好承认我的弱智,也不好马上赞同他的意见,这样不是显出我的无能和低水平了吗?于是,我说:“李书记你分析得有道理,但情况很复杂,市委也不是铁板一块,张书记面临退休,有些人不一定会完全顺从他,我看你还是要做点工作,如组织部长那里,你还是要多与他沟通沟通,平时与你有些接触的市委常委,你趁这个机会去看看他们,争取多一些人的支持,总是没有坏处。”
李鳅生说:“王处说得有道理,我私下已找过组织部长了,他表示一切听张书记的意见,不会独自提出反对意见来。你知道,做组织部长的,肯定是书记的人,不然怎么能够做组织部长,早就换人了。其他的几个常委,这个时候恐怕不好去找他们,不如我委托人去找找他们。”
“这样的事委托人是不起作用的,人有当面之情,你委托的人也不好送厚礼,对方也不敢乱收,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恐怕不能顾忌场合了,赤膊上阵,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”
“我委托的人是鸿陵最大的房地产老板,他叫汤耀祖,平时和市委领导的接触蛮多的。我承诺鸿陵火车站土建项目由他搞,他肯定会努力去办的。现在事情比较明朗了,他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物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,倒还是一个好办法,但你不能把火车站的项目说得太绝对,情况很复杂,到时你不一定能做主,还是把话说得灵活些,给自己留条退路。”
“这些老板是不见鬼子不挂弦,不见兔子不撒鹰,如果没有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,他是不会全心全意去办的。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,到时兑不了现,再想其他的办法弥补他,反正鸿陵的项目多得很,只要我到了那个位置,机会肯定很多。”
“既然这样,我也就无话可说了,你赶快按你自己的思路去办吧,反正一句话,机会难得,宁愿多烧几炷香,也不要漏掉一尊佛。”
“还是王兄想得周道,我不会让你和婷婷失望的。”
我正要与李鳅生说再见,突然想起婷婷交代的记者采访招待费之类,马上问李鳅生:“记者的招待费用你出了没有,他们都是台长特派的精兵强将。”
“我交代了几个贴心的人去办的,给他们买了鸿陵的几份纪念品和土特产,每个送了一个小红包。我想主要还是要感谢你和婷婷,特别是台长那里,记者还不是听台长的,打发他们就可以了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他们也不能太怠慢,要提高他们的积极性,也要让他们感到有利可图,封口费也要点,不然他们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万一他们反水,你也吃不消。”
“既然这样,我就让人再加点码,让他们高兴高兴,免得节外生枝。”
“阎王好惹,小鬼难缠,这个道理你自然明白。”我看这个道理李鳅生就是不明不白,但我不好多说他,以后还有事得求着他,现在别看他客客气气,一旦手握重权,人一阔脸就会变的。
“这个时候,你不能有半点的马虎,千里之堤,毁于蚁穴,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,这样的案例全国不少,小心行得万年船。”
“我会记住这个道理,不过,王处您还要在婷婷面前多帮我说几句好话,我会永远记住她的大恩大德的。”
“这个自然我会说,婷婷为你的事没有少操心,现在还在和周省长说你的事。”我当然要把事情说得神秘一点,其实李书记的事与周省长没有多少关系,这叫什么事都可以配套一揽子解决。
“周省长那儿我会考虑的。王兄您也太见外了,我的表妹可不是外人,她回来跟我说,您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,她对我抱怨了半天,又是感到自己人老珠黄,又是感到自己魅力不够。她可是没有半点埋怨您的意思,她可是一个不错的美女,您慢慢和她接触您就会慢慢喜欢她的。”
“李书记你就见外了,朋友妻不可欺,你的朋友我是不敢冒犯的,还是留给你老兄自己享用吧。”
“女人嘛如衣服,我可以穿朋友也可以穿,谁穿得合适就给谁穿,好衣服几个共穿也无妨,大家都是朋友,分什么彼此你我呢!”
“这个还是要有所讲究的,我们可以这样,大家都是朋友,其他的人你可不能轻易这样做,搞得不好会坏大事的。”
“王兄,你误会了,小弟可是把最好的礼品贡献出来了。苍天在上,我不敢对老兄有丝毫的不恭。”李鳅生在电话里急了。我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。
“李书记你也别紧张,老兄的心意我领了,我也不是那个意思,我们只是在探讨这个问题,这只是个案,没有普遍的指导意义。”
“还是王处说得对,这只是个案,没有普遍指导意义。”
就这样,我们在电话里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,刚挂断电话,婷婷的电话就来了。她说:“子文呀,你又和哪个小妹在热线寻呼,我的电话老是进不去。”
我说:“是李书记的电话,哪里有小妹看得起我这个书呆子。”
“你马上到‘春天宾馆’来,我和周省长在3308,省长今晚喝高了,刚才帮他洗了澡,睡觉了。他交代等会还要去看电影,吃宵夜。我也有点醉,不好开车,这么晚了,叫其他的人不方便,你开车在楼下等着,到时我叫你。”
我说:“好的,我的车恐怕拿不出手,我去借台车。”
婷婷说:“可以,但不要借豪华车,一般的别克就可以了。”
我与婷婷通完电话,开车到了一个朋友那里,借了一辆别克商务车和一顶棒球帽,开到春天宾馆楼下等着,发了个信息给婷婷告诉我到了。
快十二点时,婷婷发信息过来,要我开车到春天宾馆后门等着,周省长和她马上下来。
车刚开到后门口,婷婷扶着周省长就下来了。周省长自然和婷婷坐在商务车的最后一排,我把帽檐压得很低,把汽车的后视镜打到最上面,就往电影院方向开去。
“这是我的表弟,在北京做教练。”婷婷对周省长介绍说。
“做教练好呀,只看不做,好……好!”周省长与婷婷坐在最后一排,两人可能在云里雾里地做些亲昵动作,因为周省长说话的声音有点模糊不清,他可能正忙里偷闲,一边亲着婷婷一边说着话。
到了电影院,我进去买票,最后一场电影都已经开始了,我又回到车里报告婷婷是否还买票进去。
“那就算了吧,你开车在市区转一圈。”周省长对我说,“平时工作忙,难得有空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欣赏红洲的夜色美景。”
“难得首长有此雅兴,小女子舍命陪君子。”婷婷说。
“小妖精,就是你会说话,这是我陪你,不是你陪我。”
“算我说错了,是首长体恤民情,深入基层,关心老百姓。”婷婷说完呵呵笑得不行,也许省长的手搔到了她什么敏感部位。
“深入基层越多越好,不然哪来君民鱼水之情。”
“我们不如回宾馆吧?”婷婷可能看到我在场,有点不好意思。
“没关系,野外别有风味呢,野旷天低树,江清月近人……”
我见此情此景,赶紧将车停在路边,下了车,站在较远的地方,独自抽起烟来。看来,省长也是人,酒后露出的庐山真面目与普通男人基本无异,只是多了一点风雅,不愧是一代儒官。
就这样,我一连抽了半包烟,半夜冷风大,冻得我直打哆嗦,心里隐隐有一种刺痛。为自己心仪的女人跟别人颠鸾倒凤时站岗放哨,真不是滋味,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和悲哀。
看看时间,已是凌晨二点二十一分,心想,这个周省长是不是酒后阳痿不举?也真能折腾,明天他还要在全省交通工作大会作报告呢。
好不容易婷婷才发个信息给我,我健步如飞地上了车,把他们送到春天宾馆,回到家里已是凌晨四点多钟。